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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河与《采红集》

【字体:      】     打印      2025-12-04 18:05      来源: 黄河网  

二月河是著作等身、名震海内外的大作家,《二月河文集》(13卷,长江文艺出版社)520万字,加上《二月河文存》(4卷,河南文艺出版社)137.5万字,总计达650万字。这差不多是其创作的全部“身家”。本文所说的一本“小书”,并不在上述作品之内,而是由他主编的《采红集》。

众所周知,二月河与《红楼梦》、与“红学”渊源颇深。据《二月河年谱》:1978年,凌解放(二月河原名)转业回到南阳市(今宛城区),在宣传部当了一名干事。“这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。工作、生活和心情平静之后,凌解放根据熟读《红楼梦》的感悟,开始研究他钟爱的《红楼梦》。”1980年,他将一篇颇为得意的发轫之作《史湘云是“禄蠹”吗》寄给有关刊物,但杳无音信。他不服气,给红学泰斗冯其庸先生写了一封信,并附上稿子请他指点、评判。他在信中写道:“‘红学’是人民的,不是‘红学家’的。如果冯老看过后认为我不是这方面的料,就请回信,我再也不搞这方面的研究了。”此信引起冯老重视,该文随后被发表在《红楼梦学刊》1981年第4期,二月河还被邀请参加了1982年10月在上海召开的第三次全国《红楼梦》学术讨论会。

就是在这次会议上,有专家提到:康熙对我们中国历史贡献很大,但是到现在没有一部像样的文学作品。二月河当时“脑子一热”,说:“由我来写!”从此,他更加发愤苦读、发愤著书。

转眼到了1985年5月,冯其庸先生去四川考察,途经洛阳转车到南阳时看望二月河。二月河既高兴又着急,请冯先生在自己居室里仅有的一把椅子上坐下,捧出三大摞厚厚的文稿:一摞是文学评论,一摞是读《红楼梦》心得《掇红集》,还有一摞是最新完成的《康熙大帝》第一卷《夺宫》前十章。二月河后来回忆:“《康熙大帝》当时已经写了17万字初稿,可都是草稿,连勾带画,此转彼接,生人看生稿会很费劲。”于是,他便连夜赶工,抄出十章给冯先生看。冯先生看完后立刻表态:“你的什么《掇红集》,还有什么红学论文都不要弄了,这样就好,这就是你的事业,写完后马上告诉我。”

1985年11月,《康熙大帝》第一卷《夺宫》由黄河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,首印75800册。至1989年12月,《康熙大帝》第一至四卷全部出齐。接着,二月河“跨河过江”,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《雍正皇帝》三卷本。至1999年,随着44集电视连续剧《雍正王朝》在全国热播,二月河已然名满天下。

二月河终究没有弄出他的“掇红集”,但是由他主编的《采红集》却于1999年10月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。该书副题“《红楼梦》研究文集”,收录33位作者的36篇文章。其中,二月河本人有三篇文章:《凤凰巢与凤还巢——另一个王熙凤》《流水空山有落霞——试析薛宝琴》《三春嗜好浅析》。该书还有一篇文章颇引人注目:惠国钟的《〈红楼梦〉与红学》(分为上、下两篇),竟占去全书大约六分之一的篇幅。

二月河为该书所写的序言中,既交代了编书的来龙去脉,同时又“旧话重提”:

记得多少年前,我给一位红学先贤写信,因为写的“红学”论稿不被器重,心中不平,说“《红楼梦》是人民的,不是红学家的”尽管当时有点负气,时至今日捡看,这话仍旧不错。《红楼梦》自乾隆中叶刻板问世,历经两次鸦片战争、太平天国、辛亥革命、民国内战……这是几多的沧桑世变?中间几多政治革命、饥荒、战争,流离颠簸,而至今,单靠几个红学家,行吗?

自从开始写小说,也就背上了十字架。从前的“大闲人”一下子变得成了“时间乞丐”。虽爱红如昔,但要坐那里去研究,就是力不从心。但周围有那么一群红学谈友——与红界巨匠们相比,那是芥微般的小人物——谈来谈去,红友们心得渐多,就成立出这么一个南阳红学会。
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齐朝荣女士。我自己就是个红迷,写几篇论文之后还当了中国红学会的理事。我见过的红迷真的是不少,有的可以把《红楼梦》背得滚瓜烂熟,有的从少小青丝直读到两鬓如雪而不知释卷。但这位大姐痴到这份上:不读《红楼梦》就会犯病,犯了病一谈《红楼梦》就没病了。她身体不适,诸红友不用别的安慰,谈一阵“红”,立刻便见起色。有她张罗,组建起来了红学会,结交了一群红学朋友。兴头起来,于是有了这部书。

书的稚嫩可想而知。一个基层得不能再基层的红坛,我们不能指望它与《红楼梦学刊》《红楼梦研究》这些大家集相比,但它有它的活泼、鲜灵,有它的弹性与张力。就算是“基石”罢。谁敢说基石有无皆可,不那么重要呢?

不言而喻,这是南阳红学界的第一个引人注目的收获。

长期生活在南阳的著名散文家周同宾也为此书写了一篇序言(书中的“序二”),但他本人并无“红学”文章收入该集。他自称对“红学”没有研究,“只是一个《红楼梦》的热心读者”,序言的观点也颇有见地。

作家二月河与“红学”的缘分还远未结束。

2002年12月,应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、马来西亚华人行业总会、绿野仙踪集团、《星洲日报》之邀请,二月河赴马来西亚参加“二月河·三月天”主题活动,并有红学泰斗冯其庸、中国红学会秘书长孙玉明同行。由于二月河的小说和电视剧在当地正在热卖、热播,此次活动盛况空前,他本人也一时风光无限。2003年前后,当二月河得知《红楼梦学刊》面临经费困难时,他个人一次性支持了30万元,并动情地表示:没有冯老、没有中国红学会,就不会有二月河,支持学刊是应该的,没有什么可说的!此后多年,他从未向外言及。直到2018年他去世后,张庆善先生在一篇纪念文章中才述及此事,足见二月河这位作家的真挚情感与深沉文化情怀!


作者: 李勇军    责编: 胡霞 范江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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